童年的鄉(xiāng)村生活，最不缺的就是花草樹木，艾草就是其中之一。

每年早春，就在微風吹綠第一片柳芽的時候，艾苗的小腦袋就在第一個頂端開始時有一片厚厚的沃土。經(jīng)過幾次雨，它們越長越高，葉子逐漸向四周擴散，給路人一股微小的香味。

當季節(jié)進入草懷新的初夏，艾草已經(jīng)落入一米多高，隨風搖曳，與周圍五顏六色的植物交織在一起，詮釋著淺夏獨特的詩意。

灰白色的直莖被清晰的脈絡包裹著，菊花般的小綠葉飽滿透亮，有光澤。因為葉子的背面覆蓋著一層灰白色的絨毛，就像新生嬰兒的粉色臉，感覺像一縷縷金色的天鵝絨面料。這時，艾草已經(jīng)儲存了足夠的藥味，香味比早春更濃郁。平日里沒人在乎的他們，即將開啟人生中最燦爛的篇章。

“端午節(jié)草叢生，野艾茸茸穿著淡淡的衣服。”艾草自古以來就依附于端午節(jié)。在我的記憶中，每年陰歷五月初五的前幾天，我都會帶著竹籃跟在外婆身后，來到離家不遠的塘邊，采摘鄉(xiāng)間艾草。

早上采艾最好帶著晶瑩的露珠，連根采回。當我?guī)е淮蠡@艾草回家時，我奶奶先掃了一下院子，然后抱著我，把艾草插在門匾或門套兩側(cè)，讓混合著泥土和陽光的溫暖氣息隨風飄到房子的每個角落。插艾草的時候，奶奶不得不說:“艾草是個好東西。”

事實上也是如此。夏天過后，蚊子越來越多，在蚊香非常昂貴，沒有雷達、電蚊拍等物事的時代，艾草就可以派上用場。姥爺用幾根柔軟的稻草每三五寸綁一根干艾草，綁成碗口粗、齊腰高的艾把，掛在屋檐下。晚上用火點燃，成為最自然、最環(huán)保的生態(tài)蚊香。漸漸彌漫的裊裊艾煙，香中有苦，苦中透爽，卻不嗆不辣，忠誠如君子，驅(qū)蚊滅蟲效果更好。

如今，住在鋼筋混凝土森林里的村民很少親自去野外采艾。然而，每當端午節(jié)臨近時，我從未忘記在市場上買一束艾草，掛在門上。讓一縷縷艾草從莖葉上溢出，在夏日的微風中縈繞在呼吸和呼吸之間，喚起從未離開的溫暖歲月。

照片來自網(wǎng)絡

撰稿：鐘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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