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丨律和（ID：legalandcn）
作者丨張凌燕 孫潔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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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聯網律所”不是新鮮詞，但真正持續(xù)做好做大，行業(yè)里尚未有先例。不過，最近一家互聯網律所正有“躥紅”之勢！

2021年7月15日，上海因咖律師事務所開業(yè)儀式暨因咖云端律師調解中心揭牌儀式在上海舉行，上海市首家互聯網律所揭開神秘面紗。

上海因咖律師事務所（以下簡稱因咖所）坐落于上海之巔——上海中心大廈13樓，擁有豐富的平臺資源支持和成熟的專業(yè)律師管理，集“數智化、共享化、全員事業(yè)合伙化、無邊界化”于一體。

律新社了解到，在此之前，全國有兩家“因特系”互聯網律所已經開業(yè)，分別是北京因特律師事務所和山東因家律師事務所。這三家互聯網律所都是隸屬于德衡律師集團旗下的獨立律所，統稱“因特系”律所。“因特系”未來還準備在深圳、香港等一些經濟發(fā)達的城市繼續(xù)設立互聯網律所。

顯然，德衡律師集團對互聯網律所新業(yè)態(tài)有全新規(guī)劃和戰(zhàn)略布局。在業(yè)界追求規(guī)?！按笏钡臅r候，開出一串互聯網“小所”，這是一種怎樣的戰(zhàn)略考量？預示著怎樣的方向？有哪些值得關注或借鑒的做法？今天就跟著律新社一起來探究一下。

01互聯網律所的廣義和狹義

7月15日，因咖所開業(yè)。開業(yè)儀式進行了線上同步直播，短短三個小時，觀看量就高達九萬人次。德衡律師集團合伙人會議主席欒少湖，德衡律師集團執(zhí)行副總裁、因特系律所主管合伙人欒姍，德衡律師集團信息化超級2020主管合伙人李泳瀾，上海因咖律師事務所主任杜偉等人參加了揭牌儀式。

上海因咖律師事務所主任杜偉介紹了因咖所的發(fā)展要素、服務宗旨和律所管理的全新模式。她說，因咖所將“讓人人都打得起官司”作為奮斗目標，以“事業(yè)合伙人”為核心，希望每一位律師都能在因咖所找到自身獨特的價值與意義。此外，杜偉主任介紹，因咖所將推出全國首家云端律師調解辦公室——“因咖云端律師調解中心”。該調解中心與因咖所薪火相傳，共同依托互聯網這一要素，高效利用司法資源，在為當事人尋找解決糾紛的柔性救濟途徑的同時，深刻變革傳統的法律市場，激發(fā)法律市場更多活力。

因特系律所主管合伙人欒姍談到為何要做互聯網律所時說，傳統律所規(guī)模化需要在線下不斷開設分所，房租和管理成本都會很高，區(qū)域發(fā)展也不平衡。如果把律師轉移到線上，利用共享辦公、遠程辦公、協同辦公，能幫助律師減少一大筆辦公成本，同時極大地提升律師的辦公效率，把律師個人的成長和律所的成長真正掛鉤起來。通過數字化的工具和“同網辦公”的理念，云端律師的法律服務可以融入委托人的生活，裝進委托人的口袋，為委托人保駕護航。

德衡律師集團合伙人會議主席欒少湖對此表示，目前互聯網律所都還在探索階段?；ヂ摼W律所也有廣義和狹義之分，廣義就是借助互聯網和信息化的各種工具平臺來提供法律服務。在他看來，現代意義上狹義的互聯網律所是指依托律所內部強大的數智化互聯網工具平臺，支持律所內的律師人員實現自由辦公，包括居家辦公、途中辦公、度假辦公等，能夠隨時隨地、24小時不受限地解決客戶需求，這是首要特征。

同時，互聯網律所是一家工具資源共享的特別律所，它的內網平臺要能夠有足夠多的數智化工具，從利沖查詢、蓋章簽約、立案收費到所內同事之間的網上案件討論論證等功能一應俱全。

狹義互聯網律所的第三個特點是開放式自我管理，理論上講幾乎不需要主任等的簽字批準，只要是標準化流程上已經設計好的項目，機器人操作蓋章或者同意進入下一流程即可，顯然這一步目前尚不能完全達到。

為了成為狹義上的互聯網律所，因咖所定位在“數智化、共享化、全員事業(yè)合伙化、無邊界化”。沒有工位費成本，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界的共享辦公、合伙人制的扁平化組織、數據中臺的匹配分析，如果律師需要多個助手同時響應、協同工作，也完全可以實現……降低成本、提升效能、資源共享、智能管理、高度互融，這也是所有“因特系”律所創(chuàng)建的初衷。

02“互聯網+律所”的多元探索

對于互聯網律所，其實行業(yè)內一直在進行多元探索。

特別是在疫情期間，各地法院陸續(xù)恢復工作，部分法院的案件通過視頻連線的形式開庭，讓互聯網法院的運作模式在短時間內得到了推廣。與此同時，很多律所與律師也在借助互聯網開啟遠程法律服務。

律新社在各大律所走訪交流時發(fā)現，規(guī)模化發(fā)展帶來的一個重要標志就是擴租，這就導致租金成本增高，律師的執(zhí)業(yè)成本也隨之增高。在高成本的壓力下，越來越多的律所醞釀向互聯網律所轉型，互聯網律所、數字化律所成為規(guī)模化發(fā)展的另一條創(chuàng)新之路。

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CNNIC)于2021年2月發(fā)布的第 47 次《中國互聯網絡發(fā)展狀況統計報告》顯示，截至2020年12月，我國網民規(guī)模達9.89億，全年新增網民8540萬，人均周上網時長為27.6小時，三四線城市和農村地區(qū)成為互聯網潛在市場。如今，作為互聯網原住民，越來越多的90后、00后委托人以及直播網紅、微商等新型互聯網產業(yè)經營者在遇到法律問題時，首先想到的是在線檢索法律服務。

律師人數規(guī)模急劇擴大，律所自身組織體系的短板與痛點日益顯現；數字經濟崛起，新興客戶群體的法律消費習慣趨于互聯網化；替代性法律服務機構的崛起，不斷挑戰(zhàn)著傳統律所的客戶基礎與業(yè)務模式……種種情況都在倒逼律所啟動數字化轉型。

各大律所都在積極實現法律服務的數字化、自動化、智能化，以支撐泛法律時代下律師事務所組織架構和服務模式的轉型，亦有不少律所積極購買法律科技產品，嘗試構建數字化律所。但數字化落地、產生實效的過程卻是緩慢且不確定的，后續(xù)技術迭代缺乏一定的保障。

在北京因特律師事務所及山東因家律師事務所的開業(yè)活動上，北京律和同盟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長李華光表示，律所信息化解決的是律所內部管理問題，而數字化主要針對的是市場客戶服務問題。數字化時代，符合市場化客戶需求的法律服務一定要具備以客戶為中心的能力體系：包括“以客戶為中心的多元化的服務能力”與“以市場為導向的全域數據收集、數據決策和數據產品能力”。這樣的法律服務需要擁有自己的智慧大腦，提供從管理型到對外服務型的驅動型IT技術支持。

數字化、信息化的高階階段，是從收集數據到分析數據到經營數據的全過程，通過業(yè)務作業(yè)流程的細化，形成更高維度、更多層次的作業(yè)流程數據。

現在律師的業(yè)務管理是籠統的，從收案到辦案到結案歸檔形成的數據很少，數據資產的生產力比較低。如果把各個業(yè)務場景的每一項作業(yè)流程全部細化、結構化，每一條流水線上的單個節(jié)點都可以有相應的規(guī)范、標準、評價標準，由此生成的大量價值數據，將對提高律師工作質量、工作效率，提升客戶體驗感產生極大助力。

比如，一個律所臨時組建一個項目團隊，在該業(yè)務場景下，對每個人的專業(yè)能力要求可以標簽化，職責是明確的，履職的流程、規(guī)范和標準是清晰的，不需要再花費精力時間去選擇伙伴，人工智能可以提供精準配比篩選。項目執(zhí)行期間，律師按照業(yè)務流程指引規(guī)范作業(yè)，既能提升效能，又可以客觀體現出律師的作業(yè)水平和價值。在這樣的場景下，對服務的評價將會相對更加智能、客觀、準確，并且可以依此評估團隊成員在項目中的貢獻大小，按勞分潤。標準化的流程管理，數字化輸出和交付的服務能力，極大提升了用戶體驗。

數字化時代，決定律師與律所效率和效益的，不再是專業(yè)分工，而是協同，因此要用融合的技術力量來解決協同問題。未來的法律服務平臺，不僅僅是律所在提供服務，數字化也賦予了個體在平臺施展能力的機會，協同合作機制保障服務資源和能力的整合調用，滿足客戶在服務效率、服務成本、服務體驗、服務產品多樣性和即時交付等方面的需求。

03互聯網律所的更大機會

互聯網律所的另一個實現形式，就是在公共法律服務和社會治理領域屢次被提及，落戶各地公共法律服務信息中心的“無人律所”。

“無人律所”是基于互聯網、大數據、云計算等技術運用而搭建的一個整合全國律師資源的互聯網法律服務機器平臺。用戶可通過身份信息識別登錄系統，咨詢生活中常遇到的家庭婚姻、借貸糾紛、勞動糾紛、財產繼承、交通事故和工傷賠償等法律問題，系統可在30秒內從全國簽約的40000余名合作律師中匹配最合適的一名，為用戶提供一對一的遠程視頻對話、文字或語音咨詢服務。如需與律師面見，也可通過系統約見律師進行線下咨詢。這也是健全完善公共法律服務體系端口、普惠大眾的政府舉措。

“無人律所”和互聯網律所之間會是競爭關系嗎？

北京法宣在線科技有限公司副總經理、法律人工智能專家王書劍認為：“公共法律服務需求巨大，單純依靠政府法律服務工作人員難以滿足，因此對于互聯網法律服務平臺以及互聯網科技、人工智能的相關公司來說，都有足夠的市場空間?！ヂ摼W律所’+‘無人律所’，將是一個完整的法律服務產業(yè)鏈條。‘無人律所’是嫁接用戶與法律服務的橋梁，解決需求與供給的問題；‘互聯網律所’主要是整合律所律師資源，提供統一的法律服務管理和標準，解決法律服務能力和水平提升的問題。那就是打通服務鏈條，建立起一個完整的、便捷的、可視化的、可追溯的法律服務路徑。當前的C端人群對于服務的體驗越來越看重，對配套的平臺服務、服務品質等要求也在升高?！疅o人律所’和‘互聯網律所’攜手共贏，可以有精力、有重點地去完成各自所扮演角色的工作?！疅o人律所’尋找匯總C端人群需求，改變使用習慣，滿足法律服務需求，幫助律師解決案源難找的問題。同時，‘互聯網律所’能將更多精力放在提升律師服務能力和水平，打造標準化律師服務流程上，提升‘互聯網律所’的整體工作效率?！?/span>

識度科技總經理王小強則表示：“‘無人律所’是基礎建設，是前端，重點在于參與完善普惠大眾的公共法律服務體系，而推出的法律服務、普法咨詢可能多于案例實操。‘無人律所’+‘互聯網律所’，前者可以為后者引流，后者則是在法律咨詢之上，介入實際線上法律服務的開展，但費用相對傳統線下的法律服務價格更親民?！?/span>

隨著數智化時代發(fā)展，各種行業(yè)邊界、行業(yè)壁壘逐一被打破，而數智化革新的同時也帶來了放大信息繭房、造成后真相（post-truth）等困擾。人機邊界打破后，智能化技術為云端律師、“互聯網律所”、“無人律所”帶來全新可能的同時，仍需要用專業(yè)價值引導發(fā)展方向。無論邊界如何被打破，未來各種力量的共同努力方向都是專業(yè)性地重塑，而其中就包括了律師積極參與社會治理、參與公共法律服務等專業(yè)主義的堅持。

縱觀行業(yè)，近年來主打“互聯網”“數字化”“區(qū)塊鏈”概念的律所如雨后春筍涌現，這既是數字經濟時代大勢所趨，亦是中國律師業(yè)應對內外變局、尋求自我轉型突破的創(chuàng)新浪潮重要組成部分。

誠如李華光所言，對于律所而言，既不要被所謂的高技術、高投入門檻嚇倒，也不能對勢在必行的發(fā)展趨勢不屑一顧。任何一家律所終將走向數字化，今天開始既不早也不晚。

律所數字化轉型勢在必行，新理念、新技術、新模式，未來發(fā)展如何？我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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